从上世纪六七十年代一直到八九十年代,大部分太原市民做饭取暖所需的能源还是来自于传统的煤炭。

记得六十年代的时候,姥姥家买煤是在半坡西街北口省京剧院宿舍大楼附近。那时候半坡西街到府西街的路还没打通,只是一条黑黑的小道,道边上有个不大的煤场,连围墙都没有,用栅栏围着,在煤场里黑乎乎的小屋前面有一个只能秤重小平车的地磅。

那时候人们大都是用扁担挑两个筐子去买煤,推小平车去买煤的不多。我当时还在乡下住,天天有挑担子的活儿锻炼,不发愁担东西。

每次姥姥家买煤,只要我在,都会自告奋勇地去担煤,担煤的感觉比担柴火轻松多了,因为柴火不但重,还很扎人。

这个煤场有两种煤,一种是阳泉煤,一种据说是西山煤。阳泉煤是无烟煤,不但耐烧,还不冒黑烟,不过价格略贵点。那时候人们挣的钱都不多,买阳泉煤的人寥寥无几。

但是煤场的这两种煤有一个共同点,就是都好像用筛子筛过,全都是煤面儿,偶尔有个煤块,连核桃那么点儿大都没有。这种煤面儿买回家后,还需要再花一块钱买车烧土,混在一起打成煤糕才能烧。

打煤糕

那时候家家门口都有一堆煤和一堆烧土。一到秋季,尤其是星期天、节假日,家家户户、男女老少齐上阵,热火朝天打煤糕。院子里、街道上只要有片空地就会被打好的煤糕占领,形成一道特有的风景线。

晾干的煤糕就是煤里掺了土,烧的时候火着得慢。这边急着用火煮饭,那边却好一阵子火都着不旺,对于那些急着要去上班的人来说特别不方便。

有阵子听人说,赵庄附近有个太钢的洗煤场,洗完煤的黑水流入了汾河滩,沉淀后成了泥煤。表哥知道后,从姥姥厂里借了一辆小平车,叫上我去汾河滩挖泥煤。

当时也是为了省一点钱,谁知道来这里挖泥煤的人特别多,我们挽起裤腿站在黑黑的水里往出捞泥煤,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折腾了一天才挖到半车泥煤。

下午天快黑了,我们也挖不动了,弄了满脸满身的黑泥,和泥猴一样,筋疲力尽拉着平车打道回府。

第二天,我们又把脏兮兮的平车拉到街上的公用水管,里里外外给人家洗干净,还回厂里。

挖回来的泥煤掺上煤场买的煤面后,打成的煤糕特别好烧,很快就着得很旺,缺点是不耐烧,不一会儿就燃烧完了。

见此情景,邻居家张伯伯对我们说:“你们再买煤还是去观家峪煤矿买吧,那里出的煤是人工采的,煤块儿特别多。”

于是我和表哥又借来平车、带上干粮,向观家峪煤矿出发。真是年轻冒失,我们都没打听一下这个煤矿到底有多远。

我们大清早上走的,到了煤矿都快中午了,可真够远的。

那时候汽车不普及,来这里拉煤的大都是小平车,还有一部分人是赶着毛驴车来的,赶驴车的是职业拉煤人。这里出煤的小矿车从窑口拉出来,直接倒在铁轨两侧,煤块顺着煤堆往下滚,装车特别方便。

这里的煤块的确多,买煤也不用过秤,交了钱,装满一平车就算。

有这样的好事,我们当然要多贪点了,装了满满一车炭块儿。

往回拉的时候可是费死劲了,多亏回来的路大部分是下坡。我和表哥两个十四五岁的愣头青,天都黑了才回到半坡街。

不过这次煤矿之行还是很值,块炭就是好烧,还省去了打煤糕这个繁重的体力劳动环节。

直到七十年代,市场上有了比较清洁的煤球和蜂窝煤,费力打煤糕的做法才逐步淡出人们的生活。

回想那年代,为了一车“块儿煤”,得走那么远,真是不堪回首。现如今家家烧的都是天燃气,做饭、取暖又快又干净,真是云泥之别。

社会在发展,人们的生活方式在改变。我们赶上了好时代,在不久的将来,更加环保又清洁的能源会走进千家万户。

(图源网络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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