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磊(中间)和团队在完成任务后合影

和朱磊在良渚的办公室见面,他让同事翻箱倒柜找出了今年的西湖龙井,“这是农民在山头种的,没有打过农药,品质很好,一般人买不到。”这算是他们这些“植保飞手”获得的隐性奖励――经常会有农民表示感谢,拿出“外面买不到”的东西犒劳他们。

“植保飞手”,顾名思义和农林植物的保护作业有关,不过他们不是真的驾驶飞机,而是站在田间地头操控无人机,喷洒药剂、种子、粉剂……通常来说,利用无人机来喷洒农药,效率要比人工施药高出40-60倍,对拥有大块地的农户来说极具吸引力。

也正因如此,“植保飞手”这两年成了热门职业。在朱磊印象里,2015年全国只有300多名植保飞手。而大疆农业的最新数据表明,仅在浙江,持证的“植保飞手”就超过了500名。

植保飞手接受培训后 最快一周上岗

朱磊接触无人机最早是在南京上大学的时候,他学的低空无人飞机专业在全国都很少见。按照规划,他们毕业后主要从事航拍和航测,但没想到毕业那会儿,不少同学去做了植保飞手。

“大约在2012年前后,国内开始进行小范围的植保实验。我们经常抱着飞机出去,给农户打个十几亩地,让他们感受下效果。”传统人工施药,打一亩水稻需要60斤水,但到了朱磊手里,只要2斤,巨大的差距让农户心里犯嘀咕。因而,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们都要一路跟着,盯着朱磊完成所有流程。

而这些年,植保飞手大幅增加,除了市场需求大,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植保无人机越做越好,避障、载重、续航等关键数据大幅提升,同时价格大幅下降,降低了进入门槛。“相当于开车从手动挡换到自动挡,还带有辅助驾驶的功能。”朱磊透露,目前植保飞手接受培训后,最快一周就能上岗。

不过,这也依然没能满足市场的需求。今年,大疆植保无人机国内累计作业面积突破1亿亩次,而中国耕地面积约为20.25亿亩,这还不包括大量的经济作物。

这两年,朱磊所在的浙农飞防每年都承接了西湖龙井和涌泉蜜桔的打药任务。“今年西湖龙井差不多1万亩,派出了四五十台飞机,一周以内打完。”朱磊说,每次打完后都有种成就感。

想要赚大钱有难度

夏天晒得连爸妈都不认识

别看朱磊已经是个老飞手,他今年也才25岁,手底下10多位飞手全部是90后。在朱磊看来,如果不是真心喜欢,植保飞手这行是做不长的,因为太苦太累,也很难赚到大钱。就拿今年西湖龙井的作业来说,为了防止夏天温度过高,导致药物过快挥发,打药的时间段集中在上午5:00-9:30和下午3:30-7:30,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要在凌晨4:00就起来,即使这样,也无法躲过太阳的暴晒。

朱磊的手下们用“惨不忍睹”来形容一个夏天过后的样子,“黑得连爸妈都认不出来”“每天处于睡不饱的状态,一起飞眼皮就开始打架,特别难受”。朱磊手下曾经有个飞手在宁波作业,爸妈过来看了一眼,流着泪把人带走了。

温州人彭兆宁去年3月第一次接触植保无人机,今年在当地成立了天尚飞植保服务有限公司,开始团队化作业。和朱磊一样,他手下也是一批90后,“这行对注意力、体力和学习能力要求比较高,岁数大了真的顶不住”。

农作物种植和生长的客观因素,导致植保飞手在淡季和旺季时的收入相差很大。彭兆宁按照基本工资加亩数提成给他们发钱,好的时候,一个飞手每月赚1.5万元不是难事,生意淡的时候只能拿几千元的基本工资。“好在现在无人机植保的市场足够大,但凡有团队,旺季时订单都是饱和的。”

植保飞手形形色色

有人带着飞机到新疆边打药边旅游

这么多年下来,植保飞手也形成了小江湖,出现了形形色色的人。比如,有一些植保飞手是专门在旺季出动的。像是在湖北,就有一对夫妻,淡季做烧烤,旺季开无人机,每年就把握最赚的两三个月,在业内也很有名。

朱磊还知道浙江有一批飞手,把无人机植保当成了旅游。他们经常3-4个朋友组队,选择新疆、海南这些地方接订单,到那儿先打药赚了钱,再好好旅游一下,工作和游玩两不耽误。

由于浙江不是农业大省,不少活跃的植保飞手也瞄准了其他省市。像去海南给槟榔打药,因为难度比较高,价格能开到50元/亩,差不多是水稻的5倍。浙农飞防也经常接待来自东北、海南等地的客户到公司考察,只不过光服务浙江市场,他们已经足够辛苦。

虽然用无人机植保并不是这些年才有的模式,但是在这些年才被政府、农民和企业广泛接受,还有相当大的潜力可以挖掘。彭兆宁所在的温州,有20万亩的水稻田,目前用无人机植保作业的也仅有2.5%。

这两年,朱磊发现春节回家,主动来串门的亲戚朋友多了,都希望他介绍一些飞手朋友帮忙打药,还有隔壁村的人半夜打电话求他帮忙。在他眼里,用上无人机只是国内智慧农业变革的开端,“就拿无人机来说,如果将来有5g网络支持,多台机子的联合作业能力会更强,效率比现在更高”。

惯性动捕

动作捕捉

无线动作捕捉技术

无线动作捕捉系统